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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

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1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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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2-05-26 03:22

  庄周与惠施

  一、
  庄子(庄周)和惠子(惠施)交情深厚。他俩是挚友,是超越了一般朋友意义的思想之友。庄子和惠子思想观点往往不一致,但君子和而不同,观点不一致并不妨碍他们成为不可或缺的“搭档”、“诤友”、相互匹敌相互启发的“胜友”。
  庄子对惠子怀有深厚的感情。惠子对于庄子的重要性,可以从《庄子·徐无鬼》中见出:
  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垩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人斫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闻之,召匠石曰:‘尝试为寡人为之。’匠石曰:‘臣则尝能斫之,虽然,臣之质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无以为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的确,惠子对庄子有诸多启发。惠子善辩,而庄子得以从论辩中擘肌分理,深入奥义。惠子已死,庄子无可语者,这好比下棋没了对手,弹琴少了知音,织布只有经线没有纬线。
  惠子与庄子同时,他是战国中期宋国(今河南)人,从他先庄子而亡,庄子称其为“夫子”看,惠子大概年长于庄子。惠子曾任魏惠王之相三十余年,魏惠王对惠子很信任,很礼遇,其出行车马“多者数百乘,步者数百人;少者数十乘,步者数十人。”(《吕氏春秋·不屈》)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张仪入魏,说惠王“以魏合于秦、韩而攻齐、楚”,惠子则主张“以魏合于齐、楚以案兵”(《战国策·魏一》)即魏、齐、楚合纵抗秦,这时魏惠王听从张仪的主张,惠子被逐出魏国。惠子先往楚国,后来楚王怕交恶于张仪,又“奉惠子而纳之宋”(《战国策·楚三》)。大概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与庄子相识交友,也许还受到庄子的感染和启发,后来惠子主要从事学术研究,直到去世。惠子是做过大官的,但他从来不轻慢庄子;庄子的眼界甚高,“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庄子·天下》)他从不轻易首肯别人,而惠子是他唯一敬重的朋友。
  惠子的学识广博而深厚,且待人友善。《庄子·天下》记载,“惠子多方,其书五车……惠施以此为大观于天下而晓辩者,天下之辩者相与乐之。”惠施书多,知识多,爱思考,爱辩论,乐于交往,又很自信。这在庄子笔下有多处披露。
  庄子也是很对得起朋友的。《汉书·艺文志》载,惠施著有《惠子》一篇,亡佚。惠施的言行思想散见于《庄子》、《荀子》、《韩非子》、《淮南子》、《吕氏春秋》、《战国策》等书中,尤以《庄子》的记述最为突出。可以说,没有庄子,惠子的思想几乎湮没无闻。也可以进一步说,庄子因惠子而升华,惠子因庄子而传世。惠子的学术思想主要保留在《庄子》一书中。
  大概惠子不摆架子,为人随和,一方面赢得了庄子的尊重,另一方面也使得庄子与他无芥蒂,可以开玩笑,于是有了《庄子·秋水》中的那个“腐鼠与鵷雏”的著名故事:
  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子相。”于是惠子恐,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往见之曰:“南方有鸟,其名鵷雏,子知之乎?夫鵷雏,发于南海而飞于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于是鸱得腐鼠,鵷雏过之,仰而视之曰‘吓!’今子欲以子之梁国而吓我耶?”
  前人对此早有见地,如宋人林希逸就指出,“庄子惠子最相厚善,此事未必有之,戏以相讥尔。”(林希逸《庄子鬳斋口义》卷六)设想,“搜于国中三日三夜”,庄子又如何“往见之”?此非“戏以相讥”而何?“最相厚善”才能“戏以相讥”,这是生活的常态。
  二、
  也许正是出于对老朋友的敬重和怀念,惠子的思想才得以在《庄子》中保存并流传,否则,惠子极可能“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齐物论》)
  惠子的思想,《庄子》有多处记载,尤以《天下篇》最为集中。比如“历物十事”:1、“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这是讲大的无边无际和小的无限可分。2、“无厚不可积也,其大千里。”它表面上谈面积与体积,实际上包含了成分与质量的关系。3、“天与地卑,山与泽平”,这是关于角度、出发点、视觉和立场的问题。4、“日方中方晲,物方生方死。”它揭示事物稳定性与变化性的对立统一关系。5、“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这是谈事物间的差异与联系。6、“南方无穷而有穷。”这是谈事物的相对性、临界点,以及语言的悖论。7、“今日适越而昔来。”有人说这是谈时差,其实它是说主客观的巨大差异。比如人心具有超时空性,所谓“念兹在兹”、“心驰神往”,心早飞到了那里。8、“连环可解也。”这是谈因果逻辑,有系铃者,必有解铃者。有结必有解,反之亦然。9、“我知天下之*,燕之北,越之南也。”何处何时何事不可以为圆心,为基准?10、“泛爱万物,天地一体也。”万物皆有价值,自大则它小。这种平等思想对庄子影响很大。
  此外,《天下篇》还记载了辩者包括惠施的一些著名命题,即“辩者二十事”。如:1、“卵有毛。”“毛”包含在“卵”的本质或者基因之中。2、“鸡三足。”鸡本二足,然必有使之运行者,与其无形之足合为三。这意在打破人们惯常的简单僵硬的思维。3、“郢有天下。”此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道理。例言之,一个从未到过县城的农民,他也是活在一个世界中。4、“犬可以为羊。”这是讲语言概念的任意性,对事物的命名是这样,暗语、借代等语言手段也是这样。5、“马有卵。”胎生与卵生,本质上有相同处。6、“丁子有尾。”此言事物的迁延变化。楚人称虾蟆为丁子,虾蟆的幼虫蝌蚪有尾。7、“火不热。”言事物的相对性。8、“山出口。”空谷能传声,无口可发声,言事物的多样属性,不专于一。9、“轮不碾地。”静止,则非轮;运动,则轮转,所以从本质上讲轮不碾地,表现出本质与现象异。10、“目不见,指不至,至不绝。”此言概念、范畴与对象、本质的背离、任意、借代关系以及物自体的不可知。11、“龟长于蛇。”概念具有多义性,说龟的寿命长于蛇,可也。又,大龟长度长于小蛇,可也。12、“矩不方,规不可以为圆。”矩与方、规与圆既然是两个概念,其有别是必然的。13、“凿不围枘。”枘虽在凿中,必有不合方能合,既合又不合,方成凿与枘。凿孔和榫头之间有缝隙,所以说“凿不围枘”。此言事物的临界关系。14、“飞鸟之景未尝动也。”鸟飞动,而影未尝飞动。又,运动之物静止来看未尝动。15、“镞矢之疾而有不行不止之时。”事物的运动是静与动的统一体。16、“狗非犬。”狗犬通名,而古时幼者称狗,大者称犬。且口语称狗,书面语称犬。此言同一事物的同与异,以及语言差异。17、“黄马骊牛三。”马与牛,为二物;黄、骊,为色彩,合为三。黄、骊,为二色,动物为一,可为三。此言事物的分类不同,其数量关系会发生变化。18、“白狗黑。”此言相对性。两白狗相较,必有黑者。19、“孤驹未尝有母。”一方面有母则非孤驹,孤驹成于无母之时;另一方面有驹则必有母,即使孤驹也必有母。二题合一,则孤驹未尝有母。又如,无母也能成驹,如自化、克隆等。此言事物的矛盾性、临界点及发生演变。20、“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此言事物的无限可分,不可穷尽。万物皆然,道理不可穷尽。
  庄子评论“历物十事”说:“惠施以此为大观于天下而晓辩者,天下之辩者相与乐之。”可见惠施以与常识相逆之见为大观。庄子又指出惠施的言论“饰人之心,易人之意,能胜任之口,不能服人之心,辩者之囿也。惠施日以其知与人之辩,特与天下之辩者为怪,此其柢也。然惠施之口谈,自以为最贤,曰天地之壮乎!施存雄而无术。”(《庄子·天下》)庄子认为惠施虽然善辩,是天下最雄辩者,但他囿于外求,囿于小知,未得大道,既不能改变世界,也不能服人心,只是空谈。
  惠施属名家,庄周属道家,二人的思想方法不同,庄子批评惠子也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
  三、
  庄子和惠子有不少争论,某种意义上是惠子启发了庄子。比如《齐物论》中,庄子说:“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在获得对客观事物的完整认识之前就有了自己的主管见地,这就属于“今日适越而昔至”。庄子延伸了惠子的命题,对主观先行的思想方法作了批评。但是客观上讲,什么时候才算对事物有了完整的认识而“成乎心”?人的认识是个不断深化的过程,过程之中不能判断吗?也许人类到毁灭也未达到认识的终极点,那么正确认识不就成了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齐物论》还讲,“以指喻指之非指,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惠施讲A1不同于A,庄子讲不同于A的不是A,这是两种角度,两种方*,而庄周的“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和惠施的“泛爱万物,天地一体”是相通的,并且显然是受到惠施的启发。
  《逍遥游》中,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呺然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庄子批评惠子拙于用大,认为惠子只识其小端,未识大道,被蓬茅塞其心智。《逍遥游》中,惠子谓庄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人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所同去也。”庄子曰:“……今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惠子批评庄子论道大而无当,大而无用。庄子则顺势而为,谈无用之用,谈处有用无用之间,谈自己“广漠之樗”的逍遥理想。可以说,庄子的逍遥理想,也是受到惠子的启发的。
  《齐物论》中庄子讲到“惠子据梧”,即以梧为几而凭之,凭几而探几。庄子把“惠子之据梧”与“昭文之鼓琴”、“师旷之枝策”并称为“三子之知几”。又言惠子“惟其好之也,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人间世》中,庄子说:“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而况若乎!”《天下篇》载:“南方有倚人焉曰黄缭,问天地所以不堕不陷,风雨雷霆之故。惠施不辞而应,不虑而对,遍为万物说,说而不休,多而无已,犹以为寡,益之以怪。以反人为实而欲以胜人之名,是以与众不适也。弱于德,强于物,其涂墺矣。由天地之道观惠施之能,其犹一蚊一虻之劳者也。其于物也何庸!夫充一尚可,曰愈贵道,几矣!惠施不能以此自宁,散于万物而不厌,卒以善辩为名。惜乎!惠施之才,骀荡而不得,逐万物而不反,是穷响以声,形与影竞走也。悲夫!”《德充符》中,庄子还批评惠子“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据槁梧而瞑。天选子之形,子以坚白鸣!”庄子一方面肯定惠子知识渊博,善于探索,另一方面也批评惠子专好与人相异,以取胜于人为乐,而他探讨的问题又是“圣人之所不能胜”的难以辨明的问题。驰物外求,而外物是追逐不尽的。探讨这些具体的无穷尽的问题,是“形与影竞走”,不会有着落的。庄子认为惠子逐外物,虽“强于物”,但失去了对“天地之道”的把握,是抓了小的,忘了大的,以道观之,这样对世界的理解,犹蚊蝇之劳,完全是徒劳的。庄子认为惠子是才用不当,不应逐外物,应当求大道。客观来说,庄子和惠子的探讨各有价值。他们探讨的都是哲学问题。庄子侧重在生命哲学与自然哲学方面,包括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时空宇宙、自然的本质及规律等方面。惠子侧重在认知哲学方面,包括认识论、方*、现象学、语言哲学等方面。哲学的涵盖面很广,它是有层次的。自然哲学的核心概念是“道”,它是万事万物的总根源、总规律和总归宿。生命哲学的核心概念是“生”,天地之大德曰生,我们为什么生存,怎样生存?这是生命哲学的核心问题。认知哲学的核心概念是“名”,名实关系是我们认识世界的枢纽。庄子以生命哲学为尚,惠子以认知哲学为要。庄惠哲学的差异主要在这里。
  庄子和惠子还讨论过“情感与人的本质”的问题。《德充符》中记载:惠子谓庄子曰:“人故无情乎?”庄子曰:“然。”惠子曰:“人而无情,何以谓之人?”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恶得不谓之人?”惠子曰:“既谓之人,恶得无情?”庄子曰:“是非吾所谓情也。吾所谓无情者,言人之不以好恶内伤其身,常因自然而不益生也。”惠子曰:“不益生,何以有其身?”庄子曰:“道与之貌,天与之形,无以好恶内伤其身。今子外乎子之神,劳乎子之精,倚树而吟,据槁梧而瞑。天选子之形,子以坚白鸣!”
  惠子持“人本有情”说,认为无情即失却了人的本质,徒具其形而无其质。庄子持“人本无情”说,认为人有自然之形,即为人。庄子指出,人本无情,圣人无情,这不是说没有感情,而是说顺因自然,不以个人情绪、情感伤身害神,因为那样是违反自然之道的。庄子批评惠子外神劳精,被天役使而不自知。
  “情感与人的本质”这一问题至今也有它的现实意义。有的人认为,人的本质是精神层面的,人而无信、无德、无廉耻,其可以为人乎?有的人认为,人的本质、人之为人的关键在于它的自然层面,比如说,失去知觉的植物人、失去理智的精神病人、失去善端的坏人,甚至失去生命的死人,也还是人,也应有人的本质、人的尊严,理应善待。
  惠子持“人当有情”,庄子持“本自然,当无情”。《庄子·至乐》记载了他们对待亲人之死的不同态度。“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嗷嗷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魏晋时人关于圣人有情无情的争论以及“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世说新语·伤逝》)的观念,都发端于庄子和惠子的争论。
  庄子和惠子还讨论过“认知的有限和无限”等问题,比如著名的“濠上之辩”: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鯈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这场辩论的义理何在?
  一、它讨论了不同性质的事物之间能否相认知的问题。人类与动物类,乃至一切物类不同。人有内在的尺度,物有内在的尺度,人以人的尺度来度量和认识万物,其所识合乎“外物”乃至“万物”的尺度吗?惠施提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并且进一步认为“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惠施认为人与物不同,不能知。庄子认为不同事物间是可以认知的,所以反诘“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如果将问题展开来,在这一层面上,有人能否“知鱼”、人能否“知人”、鱼能否“知鱼”、鱼能否“知人”的问题。傍及万物,这是认识是否可能、认识的有限和无限的“认识论”问题。
  二、“鱼之乐”。乐,属于情感,那么鱼是否有情感?鱼是否是“有情物”?延展开来,有情物皆有感性、理性(理智),鱼是否有?若有,按佛教言,有情物皆能成佛,鱼是否也能成佛?若无,纯肉体的鱼又是什么东西?如何界定感性?感性与情感、与理性之间的联系和区别是什么?概括而言,这是“情感论”问题。
  三、从语言哲学的角度看,物无非指,而指非所指,世界要靠语词去指称,认识和交流,而指称与所指之物之间有天渊之别,宵壤之隔。语流之间信息转换更是更是如光似电,瞬息万变。现场的精采,冷静思考时,往往变成了无聊的噱头,所以才会有无厘头、吊诡、滑稽、幽默、“后现代解构”等等出色表演。而这只是语言的冰山一角。庄子的“循其本”,言“‘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这里,由“怎么知道”、“能否知道”的问题,瞬间演变成了“在什么地方知道”,即所谓“知之濠上”。语言的吊诡就在这里!庄子并不是有意偷换概念,而是运用名家之学,巧为回护,既尊重名家之理,说明语言的变化多端,又包含着认知的现场感、时效性以及非认知的“悟”与“觉”,如“象罔”得其“玄珠”,非知识所能得。这是语言能否把握“物”与“意”的“名实论”问题。
  四、庄子在濠上观鱼,鱼儿在河水中“出游”,此为知,可求证;而“鱼之乐”不可求证,此为信。知与信不同。说楚王已死,此为知,可征得,可证实;说楚王灵魂转世,是信念,信仰,不可征得,不能证实。由此可知,知识和信仰是不同的概念范畴。这是“知信论”问题。
  综其上述,无惠子,庄子将无与言之,无以就其高深;无庄子,惠子将心与形化,无以垂其绝响。庄子和惠子实为不可或缺的搭档、诤友、胜友。庄子和惠子的相知、相辩、相砺、相长,早已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之间既是学术对手又是学术知音的美好象征。《淮南子·修务训》就说:“钟子期死而伯牙绝弦破琴,知世莫赏也。惠施死而庄子寝说,言世莫可为语者也。”思想不一致,而论友不可或缺,友谊可以长存,这在今天也足以令学术界同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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