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艺术 简论陈柱对清代以来墨学研究的评论 梁超前刘宇龙刘小云 玉林５３７０００） （玉林师范学院政史学院，广西摘要：清代以来，墨学研究成果丰硕，而纰漏亦多。陈柱重点对毕沅、苏时学、梁启超三位墨学大家的研究疏漏提出批评和质疑，既体现学术 求真的精神，又为后来学者树立典范。 关键词：陈柱；墨学；批判 本文是２０１４４－“大创项目”创新训练项目“无锡国专与近代广西”（２０１４１０６０６０６４）研究成果。 陈柱（柱尊，１８８９－－１９４４），广西北流萝村人。著名国学家。清 代以来墨学研究繁盛，“清毕秋帆张皋文之徒，始稍稍稿缀，至孙仲 颂为墨子间诂，集当时墨学之大成，而墨之书始可读，墨学始盛。 五十年间，治墨学者无虑数百家。”［１］“至于清末，文网己驰，言论 自由，学者遂一反而诋孔孟，尊孔子；梁启超等箸书且称为大圣人； 学者向风慕义，而墨子之学遂如日冲天矣。”［２］陈柱对毕沅、苏时 学、梁启超的墨学研究提出质疑。 １陈柱对毕沅《墨子注》纰漏的批判 毕沅（缓蘅，ｌ７３Ｏ一１７９７），江苏太仓人。精通经史小学金石地 理之学。其所作《墨子注》可视为研读《墨子》的基本工具书，其疏 漏亦不可轻忽。 简朝亮在《尚书集注述疏》中作过考证。［１８］作《伪书》者误以为 《泰誓》是伐纣时之言，所以将“殷”改为“夏”。 其次，苏时学不擅长于小学。《尚闲篇》“是在王公大人为政于 国家者不能以尚贤事能为证也。”苏时学在为此句作注时，称： “事 当为使，二字形近而讹。”［１９］陈柱指出，苏时学不知古字中“事” 与“使”为同一个字。［２０］ 再次，苏时学刊书不够严谨。苏时学将《所染篇》的“则子西易 牙竖刁之徒也。”录入《法仪篇》。《修身篇》“身劳不图”中的 “图”写成“苗”。［２１］ 清乾隆年问，毕沅开启治墨的先导，他校注《墨子》。孙星衍为 该书作序言“弁山先生于此书，悉能引据传注类书，匡正其失；又其 古字古言，通以声音训故之原，豁然解释。”［３］梁启超认为“毕注前 无所承，其功盖等于茂堂之《说文》。”［４］杜国庆肯定毕沅所校注的 《墨子》，“在许多方面创辟路径，作出了许多开创性的贡献，推动 了墨学研究的发展。”又认为“因其所依据之书颇为有限，可供借鉴 的学术成果也不多，所以书中漏校、错校、不应校之处非常多，还有 许多地方需要作进一步的校勘。”［５］ 陈柱认为，毕沅注墨价值重要，但疏漏不少。首先，陈柱认为毕 沅“好以儒言傅会。”［６］《亲士篇》中，有“君子进不败其志，内 究其情。”毕沅认为古书中省“不”字，所以增添“不”字；“疚” 与“究”相同，所以可说“内省不疚”。陈柱指出毕沅不明古文的用 法，古文中“退”用作“彳内”，与“内”声相同，“内”即为“彳 内”的通假。所以又可以理解为“进不败其志，而退究其情 ”［７］这 也符合墨子的进退之道，而不是毕沅认为的“非内省不疚”的消极主 义。又如， 《亲士篇》云：“虽杂庸民，终无怨心。”［８］毕沅作注 为：“言逸佚不怨。”［９］陈柱从墨子所提倡的救世观出发，认为应解 释为“与庸民杂居，亦无怨也。”［１０］故陈柱认为毕沅上述所云“皆 傅会儒言之失。”［ｎ］ 其次，陈柱认为，毕沅所引据的类书漏略很多 毕沅认为《法仪 篇》中的“昔之圣王禹汤文武兼爱天下之百姓”，简脱“爱”字，可 根据原文的意思增添“爱”字。但是，陈柱提出在《群书治要》的引 证中已经有了“爱”字。在《七患篇》中，毕沅认为“大臣不足以事 之”中之旧版简脱“以”字。但在《群书治要》中，也有“以”字。 ［１２］ ３陈柱对梁启超《墨子学案》的质疑 梁启超（卓如，１８７３－－１９２９），广东新会人。中国近代思想家、 政治家、教育家、史学家、文学家。梁启超的墨学著作有《墨学 微》、 《墨子学案》等。毕沅治墨以来，治墨影响力最大的莫过于梁 启超 他的研究同样存在谬讹之处，成为陈柱质疑的口实。 梁启超在其《墨学微》、《墨子学案》中，论述墨子社会组织 法，认为天子的选立由人民的选择而立。陈柱批评说：“此乃大谬特 谬。”［２２］如《墨子・天志上篇》云： 庶人竭力从事，未得次已而为证政，有士正之；士竭从事，未得 次已而为政，有将军大夫政之；将军大夫竭力从事，未得次已为政， 有天子政之；天子未得次己而为政，有天政之；天子为政于三公诸侯 士庶人，天下之士君子固明知：天之为政于天子，天下之百姓未得之 明知也。 ［２３］ 墨子所认为的理想的社会组织关系应是由“天”、“天子”、 “三公诸侯”、“将军大夫”、“士”、“庶人”组成的等级组织， 再次，毕沅论证不完备。《耕耘篇》中有“古者周公非关叔” 句，毕沅注“关”即“管”的假音。有的版本改作“管”，毕沅认为 不应如此 但《左传》所云“掌其北门之管，即为关也。”毕沅认 为，此“管”可作“关”。［１３］陈柱引用《说文・木部》中的“棺， 关也，从木，官声。”由此可知管可从官声，而官声又有关义。所以 “关”“管”是相通的。所以毕沅论证不够完备。 ２陈柱对苏时学《墨子刊误》的纠偏 苏时学（爻山，ｌ８１４～１８７４），广西藤县人。清代学者。他对墨 学的研究主要有《墨子刊误》，其偏失亦存，陈柱同样予以指陈。 孙诒让称赞《墨子刊误》为“专门之学”［１４］。“苏爻山以所著 《墨子刊误》见示，正讹字，改错简，焕然冰释，怡然理解。”［１５］ 足见苏时学所著《墨子刊误》的创获。 陈柱认为，苏时学该书的纰漏之处有三。首先，笃信《伪尚 书》，误解《墨子》。在《非命》篇中，“为鉴不远，在彼殷王。” 苏时学认为，“殷”应改为“夏”［１６］。而《泰誓》中“厥鉴惟不 远，在彼夏王。”《泰誓》引用《伪书》要将“殷”改为“夏”。但 作《伪书》沿用《墨子》。［１７］《泰誓》是伐纣王之后的告诫言辞， ．．墨子是在维护等级制度。陈柱认为，“有天政之”、“天之为政于 天子”是墨子所谓天子是天之所选，而非民之所选。所以，陈柱批评 说： “梁氏于此等处，均未阐发，不免多阿所好之言。”［２４］陈柱的 论述，也得到杨俊光的认可。杨氏认为，陈柱在《阐墨》中所言“秦 政焚书坑儒偶语者弃之厉害阶”，“颇为正确”。［２５］ 梁启超在《墨子学案》中论述墨子之实利主义经济学说认为： 我想现在俄国劳农政府治下的经济组织，很有几分实行墨子的理 想……虽然不必“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但比诸从前工党专想 减少工作时刻，却是强多了。墨子说： “安有善而不可用者。”看劳 农政府居然能够实现，益可信墨子不是幻想家了。 ［２６］ 梁启超把“以自苦为极”作为“墨子消费”的“公例”。甘乃光 认为，“‘自苦’不是他消费的原则”，因为他还谈到“宫室衣服饮 食之安”，“他引用的‘自苦’，乃处变时之所为”。［２７］对于梁启 超所言，陈柱用墨子《节用篇》“圣王制为节用之法”、“诸加费不 加于民利者圣王弗为”加以反驳。陈柱认为， 《节用篇》所言“圣王 弗为”不是圣王禁民不为。梁启超所言“都由政府干涉”欠妥。 梁启超的墨学研究存在不少牵强附会之处。陈柱言：“近人之 学，颇似商贾趋时，好以外国学说，皮傅古书；往时人喜谈卢梭说 傅会之：今人喜谈劳农政府等，故又以劳农政府等傅会之。此乃近 世学者之长技也。其学术之能耸动听闻者在此，其短处亦正在于 此。”［２８］ 陈柱作为２０世纪前半期墨学研究有成的学者之一，他既肯定已往 学者所取得的成绩，又有敢于挑战权威和勇于求真的学术品质，迄今 仍是学者治学的标杆。 参考文献 【１】蒋庭曜．墨子间诂补正跋ｆＪ】，交大季刊．１９３４（１７） 【２】【３】【６】【７】【８】【９】【１０】【１１】【１ ２】【１ ３】【１６】【１７】［１９】【２１】【２ ２】［２ ３】【２４】 （２６】【２ ８】陈柱．墨学十论［Ｍ】．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２ ０ｌＯ： １ ８１—１４４－１ ４４－１４４－１ ４４－１４４－１４４－１４４－１４４－１４５—１ ５１—１ ５１－１５１—１ ５１—１ ５９— ４４６．． 文化艺术 从红楼梦中看女性地位的发展 朱灿灿 （杭州师范大学，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００） 摘要：红楼梦是中国伟大的巨著，它同时记录了当时的历史、人文。红楼梦里的文字像图画似的展现了距今两三百年的清朝时期的人们ｅｊ－ａ态 与社会阶级地位，ｖ￣ｔｇｃ，３时女性的地位。而如今的女性的地位是怎样的呢？穿越时间的长河，感悟两个时空的女性地位的变化 －关键词：红楼梦；父权社会；女性地位；小鲜肉 红楼梦距今有两三百年了，红楼梦中描写的女性的地位到现在的 女性的地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父权社会里，女性根本就是可以随便随时被分配的角色，像过 去的和亲政策，把女性当物件来随意分配，不会考虑女性的意愿。红 楼梦第六十九回中，贾赦把他房里的丫头秋桐赏给了贾琏为妾，先不 男性的形容词来看，其实就已经在改变。 胖美？瘦美？的判断已经不再是男性所决定的了。古代的父权时 代，男性把女性定义为以肥为美或以瘦取胜。他们的审美决定女性的 追求，或增肥或减肥，要看男人以什么为美了。而如今，胖也好瘦也 好都会成为模特，如美国维尔维特，当今的审美已经开放了，不管胖 评价秋桐这个人物的好坏，站在女性的立场上，她首先是一个女性， 的还是瘦的女性都可以美，得到认可。 这个秋桐，她可以是买过来的，也可以随随便便的就送给儿子，当一 看内在还是外在的评判角色也有了转换。以前男人评价女人 个礼物一样。她的命运就是可以这样被摆布的。 会被批评说，不能只看女人外在，还要看女人的内在，要歌颂内在 在红楼梦第三十三回手足耽耽小动唇舌不肖种种大承笞挞中， 美。现在一些男人会说现代的女人不要只看男人的外在美，要看一个 当王夫人知道宝玉正在被打时，“王夫人不敢先回贾母，只得忙穿衣 男人的内在美。评判的角色换了，被评判的角色也换了。 出来，也不顾有人没人，忙忙赶往书房中来。”在父权社会，一个妇 －现在一个女性对男性的评价也越来越开放，即便是女性和男性朋 女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违拗自己的丈夫的，所以王夫人她还不敢第一时 友一起时，也会自然的评价其他男性路人的样貌和品味。现代女性对 间就立刻告诉贾母，只是自己先赶往书房。又如，宝玉挨打，王夫人 男性的评价是越来越敢说了。也表现出现在女性的开放。同样现在的 抱住宝玉哭道： “老爷虽然应当管教儿子，也要看在夫妻的份上。我 男性也认可女性的评价，并且遵从女性的评价。 如今已将五十岁的人，只有这个孽障，必定苦苦的以他为法，我也不 中国的粉丝审美占很大的比重，粉丝又很多是女性粉丝。这些女 敢死劝。今日越发要他死，岂不是有意绝我。”在这里很好的能反应 性粉丝又被动影响了现代的明星的风格变化。为了迎合女性粉丝的需 出王夫人这个古代女性的地位。她要受到儒家伦理的束缚。在古代， 求、爱好，受过去十年日本动漫的影响，略偏向女性特点的阴柔的男 像王夫人这类女性的去世是要靠儿子来追奉的，就是所谓的‘先妣先 子受到欢迎。以日本的明星为例，以前是迷恋具有男人气概又魁梧的 考’。没有亲生儿子的女性是不能入宗祠的。红楼梦中王夫人的长子 男人，如高仓健，后来就发展成迷恋柔性的俊瘦的明星，如修了一对 贾珠已经去世了，就因为有了宝玉，王夫人的地位还在，身份还在， 柳叶眉的龟梨和也。女性对男性的审美品位的变化，也体现在广告 在那些妾们面前仍是最大的正室。在古代女性要尊崇‘三从四德’， 上，上八十九十年年代，女性会为叼着烟的周润发而疯狂，现在的广 所谓 三从’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儿。在儒家伦理与儒 告转向了小清新，金秀贤拍摄的一个牛奶广告就很好的表现了当代女 家文化主流的社会里，当时的女性根本没有自我。 性的审美，是一种清新、柔丽的风格。 在红楼梦第四十六回中，贾赦想讨鸳鸯为妾，邢夫人对贾赦纳妾 现在的明星最擅长在主页里晒卖萌的照片，男性明星不管年龄大 的态度和行动足以表明她是遵从丈夫的古代女性。邢夫人基本上永远 小的嘟嘴照片，或扎个冲天的小辫子的卖萌照片。为什么这样？答案 以丈夫为主，丈夫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丈夫要做什么就帮他做什么。 是女性粉丝们会喜欢，萌物迎合了女性粉丝的心理。这些都很好的说 用古代的眼光来看，邢夫人就是遵从 三从’的好妻子，但用现代的 明了，现在男性对女性的迎合。和现在男性对女性看法的重视。 眼光来看，邢夫人就缺少自我，不是有独立思想的女性。 崔健说，整个亚洲就是在消费少年人的身体。问题是，谁在 红楼梦第三十回中，金钏儿和宝玉的谈话被王夫人听到了，金钏 主导消费？在中国，中国的女性和儿童在主导消费。如果一个男性的 儿就被王夫人打了一巴掌。宝玉特别没有道义感，一看自己惹了祸， 女朋友喜欢听周杰伦的演唱会，那么这个男性就会投其所好的去听。 只管一溜烟儿地跑了。宝玉一味的逃跑，没有考虑事情的后果。他没 如果一个爱女儿的爸爸知道女儿是郭富城的粉丝，他也会跟着女儿去 有体会到金ｔｌｔｌＪｉ，会怎样 古代的穷孩子一旦卖到人家做丫头，如果被 追星。 赶出去，就表示她做了不道德的事情，真的只有死路一条，金ｆｌｉｌＪＬ的 这种现象在古代是绝对不会的。女性不仅在主导着今天的审美也 命运就这样被毁了。道德评判给金钏儿压力导致她跳井自杀。封建礼 在主导着今天的消费。 教杀人是以道德的名义，道德的评判常常又很主观。金￣ＪｌｌＪｌ￣这样的古 从红楼梦到当代，女性的地位发生了改变，也体现了时代的进 代女性会受到封建礼教的无形的评判压力。亦或是后来，晴雯被撵走 步，也体现了平等。女性的地位在世界上也越来越重要。 后病死，都是说明了，古代女性受到封建礼教或主观道德的不公正的 参考资料 评判，以及这种不公正评判给这些女性带来的精神打击和压力又是致 命的 １，《红楼梦》 曾雪芹、高鹗著，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 红楼梦中的女性的地位是低的，是依附在另一个生命上的，不是 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１９９７年１１月北京第６次印刷 独立的主体，一旦那个被依附的生命不存在了，女性也就没有了存在 ２，《红楼梦学刊》红楼梦学刊编辑委员会编，红楼梦学刊杂志社出 的意义了。暂时先从红楼梦中走出，来看看现在女性地位的变化。以 版，２０１ｓｇ－－１月版 前是男性对女性的欣赏，现在更多的是女性对男性，并且女性对男性 ３， 周汝昌红楼内外续红楼》周伦苓编，东方出版社出版，２００５年版 的欣赏已经成为了主流。以前会把可爱的女生叫小萝莉、轻熟女，或 ４，《红楼十二层》周汝昌著、周伦苓编，书海出版社出版，２ ００５年１ 以一个女子的体态来形容她风韵犹存，这些词先出现，这些词是男 月第１版 人发明的，这些词出现的时代是男人欣赏女性的时代。现代的女性会 ５， 《蒋勋说红楼梦》第一辑到第七辑，蒋勋著，上海三联书店出版， 把男人按年轻程度分成鲜肉、腊肉等，小鲜肉一词的出现就代表了， ２０１１－ｆｉ－８月版 现代女性欣赏男性的时代的到来。从一两年前的大叔热到现在的小鲜 ６，《红楼艺术》周汝昌著，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１９９５年版 肉，可见现代女性对男性的审美口味还在不断的改变。从早些年的对 ７，《红楼梦大辞典》冯其庸、李希凡主编，文化艺术出版社，２ ０１ ｏｇ－ 版 １６０－１ ６１－１６１－１６２． ［１５】苏时学．墨子刊误［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２８：１． 【４】梁启超．中ｔｉｔ近三百年学术史［Ｍ】．北京：北京市中国书店，１ ９８ ５ ［１８】简朝亮．尚书集注迷疏ｆ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０２：６１８ ２ ５５． ［２Ｏ】吴大潋．说文古籀补［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８８． 【５］杜国庆．毕沅与孙治让《墨子》校勘比较研究［Ｄ］．温州大学．２０１ ０． ［２５】杨俊光．墨子新论［Ｍ】．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１９９２：７１． ［１４】许嘉璐．籀廊述林［加．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１ ０：３８２． ［２ ７］甘乃光．先秦经济思想史［Ｍ］．北京：商务印书馆，１９３９：３７． ．．４４７．．